汾陽路上的蕭邦

晚上Irene約吃飯，在汾陽路和復興中路交叉口附近。我到得早了一些，四下一望，發現原來這在音樂學院附近，到處都是鋼琴、提琴店。想說反正還有一點時間就在附近逛了一下，本來想找找有沒有地方可以買得到琴簫，有機會買一把回來練練也好。

走過一個有點髒髒的門面，裡面傳出蕭邦夜曲，轉頭看去是個有點年紀的老伯在彈著，我在門口靜靜聽完夜曲，他發現我在聽，就直接邀我進去聽他彈琴。他說他是52歲才開始彈琴的，下崗了沒有工作，就喜歡鋼琴，於是才開始學。然後又彈起波蘭舞曲和馬厝卡。後來他說他學了八年的琴，總共只練了10首曲子，沒有基本功，基本上是硬練出來的。不太流利的指法是聽得出來的，但是那個音樂裡面的東西卻讓我站在那裡聽得出了神，覺得非常感動。那是一種完全不造作的自然彈法，雖然技術上有所限制，但是那個音樂的『意志』是流動順暢的。本來想拿出相機替老伯拍個照，但是這個念頭轉眼就消失了。一直聽著他彈完馬厝卡，突然覺得很感動。在這樣的城市裡，在這樣的角落裡，可以聽到這樣質樸的音樂；感覺蠻幸福的。